[八卦] (剧透大预警)《相对宇宙》第一季完结 主创贾斯丁·马科斯深度解析季终集[5P]

本文涉及《相对宇宙》第一季最后一集关键剧情透露，请酌情阅读。
Starz推出的科幻/间谍题材电视剧《相对宇宙》（Counterpart）于本周播出了第一季的结局，这集发生了一起颠覆现状的死亡事件，两个世界陷入了外交僵局，两个霍华德·斯尔克（Howard Silk J·K·西蒙斯饰演）互换宇宙，困在了陌生的世界。
霍华德A（在我们这边世界生活的那位）迫切想要回到处于昏迷之中的妻子艾米莉（Emily 奥莉维亚·威廉姆斯饰演）的身边，可他唯一的选择是求助靛青项目的神秘领导人亚历山大·蒲柏（Alexander Pope 斯蒂芬·瑞饰演），代号“主教”。“主教”同意帮忙，但要求霍华德A在另一个世界当他的杀手。霍华德拒绝了该要求，恼羞成怒的“主教”掏出手枪威胁。出于自卫，霍华德A杀死了“主教”。这是霍华德A第一次杀人。
靛青项目意图将小孩安插在我们生活的世界，培养他们成为间谍特工，发动恐怖袭击。突发的枪击案造成多名人员伤亡，其中一名渗透者死在了两个世界的通道中央，而那里正是外交中立区。随后外交部长得到命令，断绝所有外交途径，通道内的大门遭关闭。
《好莱坞报道》采访了《相对宇宙》的主创、剧集运作人贾斯丁·马科斯（Justin Marks），与他深度交流季终集，分析霍华德的复杂处境，谈剧集未来的走向。

记者：霍华德A杀死了“主教”，这对他有什么影响？
马科斯：对霍华德而言这是非常重要的时刻。整季的剧情都跟霍华德A和霍华德B重叠的部分相关，“主教”是教授霍德尔B间谍技能的老师，剧集初期他不知道“主教”的真实面目。霍华德A杀死了“主教”，这透露出了一个事实——尽管他是为了自卫——他能够做到霍华德B无法做到的事，那就是清楚地意识到“主教”在操控他，“主教”才是敌人。
记者：艾米莉B警告过霍华德B要小心“主教”，甚至告诉他是“主教”发出的引渡令，这都没能让他醒悟。
马科斯：没错。但是你得考虑，消息来源是艾米莉B，而霍华德B无法原谅她过去的事。艾米莉B和“主教”有过节，所以她会去警告霍华德B，但霍华德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。
记者：两个霍华德的内在特征越来越相近。霍华德A变得愈加不留情面，同时霍华德B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脆弱。这样的变化是角色的演进吗？
马科斯：是的，我们想要探讨一个问题：究竟哪边的霍华德是真正的霍华德。答案是两者混合才是真正的霍华德。这也是剧集的中心问题，我们想在结束的时候给出答案。在创作过程中，我们没有考虑过绝对的答案。剧集初期，两个霍华德的性格截然不同。一个更具同情心，而另一个对自己和周遭都很残酷。随着剧集发展，两人渗透了对方的生活，逐渐地接纳彼此的性格和目的，无论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。这样以后，问题就来了，两人到底更像谁？是更像霍华德A，还是跟霍华德B更相似呢？到目前为止，这个问题仍是未知的。一直以来，我们的创作都遵循了达尔文的适者生存法则，在剧里“主教”也曾提到过这个法则。剧集讲述两个自我相遇以后，不得不面临“适者生存”的境况。某些方面的剧情是在说，同一个灵魂的不同面争夺同一个身体，然而第一季的结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，变成了两个人越来越相近。

记者：这会是第二季的重点内容吗？外交危机爆发，两个霍华德离开属于自己的维度，被困在了不同的世界，他们必须作出调整并适应。新的环境会继续影响他们，对吗？
马科斯：影响的因素有很多，不仅仅是他们所处的环境。然而在现阶段剧情之下，霍华德A和霍华德B发现，在多个方面他们的身份认同都遇到了挑战，至少自我认知的身份遭到了挑战。他们看待自我的方式，两个世界的人看待他们的方式都有所改变。我们想要在第二季展现出这两种变化。霍华德B在医院，坐在艾米莉A的床边，为她念诗，这是本季我最喜欢的剧情之一。这种做法是在占有另一个霍华德的生活，虽然霍华德B不太情愿，但是他眼中透出了屈服，或者说是纵容，其实还有点乐在其中。看霍华德B处理自己柔情的一面是很有趣的过程，这会成为他下一季性格塑造的重点。
记者：那他又回到了原点，最初他就是在艾米莉的身边放下了戒备。
马科斯：是的，她是他的软肋。在每段失败的关系里，其实都抱有一丝爱情可能会成功的希望。他心里一直都对她怀有情感，不管他自己知不知道。他们中间夹了一个孩子，所以不得不面对彼此。从始至终霍华德B都抱着复合的希望，他在艾米莉的身上看到了曙光，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会像艾米莉B那样憎恨他。
记者：在第一次交换世界的时候，未经历改变的霍华德B可能会跟杀手鲍德温（Baldwin 萨拉·萨里约科饰演）达成协议吗？
马科斯：完全不可能。你觉得鲍德温愿意跟他合作吗？
记者：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也改变了许多，尤其是她亲自目睹了另一个自己的死亡。她现在追求童话书一般的生活，她能实现吗？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鲍德温？
马科斯：第二集一开始，鲍德温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分身娜迪亚（Nadia）对她带有蔑视，我们多次给这两个角色安排了这种情绪。她们渴望对方拥有的东西，她们都经历过同样的伤害。鲍德温质疑她的分身，为什么分身可以克服创伤。娜迪亚亲眼看到父亲的死亡，对父亲的求助无动于衷。而鲍德温转化了自己的痛苦，变成了一个杀手，可以说她将伤疤作为战服穿在外面。娜迪亚则是将痛苦转向了自己，鲍德温在那一刻意识到，自己是因为自己的痛苦经历而生，根本没有逃跑的出路，既然如此，那她也没有抵抗痛苦、抹去痛苦的能力，无法给自己创造一个全新的身份。这就是她正在做的事情：她试图给自己创建一个新的身份，结果在第一季成败参半。
记者：最后一集霍华德B和鲍德温达成协议，让她杀掉他前几集他就想杀死的人。霍华德B给了鲍德温一笔钱，这成了她的救命稻草，给了她开始新生活的可能。
马科斯：是的，这个安排还别有用意，鲍德温和霍华德B达成的交易对她第二季的发展很重要。她以往都是孤军奋战，而现在她和别人合作了。在第一集对准自己嘴巴开枪的孤独角色，开始在这个世界不断地寻求联系。达成这个协议几乎可以说是霍华德B在照顾她。剧集讲述各种性格碰撞、折中，毫无相似之处的两种性格找到了一个汇合点。

记者：霍华德也迫使彼得·奎尔（Peter Quayle）达成了一个协议，因此不难推断，霍华德和鲍德温会联手保证奎尔遵守诺言。
马科斯：霍华德B和奎尔，他们双方进行了一系列有趣的妥协。两人都在采取一些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妻子，但从某种意义来说，又不是他们真正的妻子。对于奎尔而言，这是很重要的区别，因为实际上克莱尔（Clare 纳赞宁·波妮阿蒂饰演）是杀死了他老婆并接管了其生活的凶手，不过他暂时不明真相。霍华德B保护的是他对失败的感情存有的希望。奎尔和霍华德B都不愿让步，但在特殊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妥协。虽然两人水火不相容，但碍于靛青学校，他们只得联手合作。奎尔是一个在成长过程中缺失父亲形象的年轻人，他在霍华德B身上找到了一种倒错的父亲形象。
记者：在有预谋的车祸发生后，克莱尔和彼得在医院相遇，她发现彼得其实是在帮她忙，用车祸来制造不在场证据，这样她就欠下了一个人情。结果让彼得负责调查靛青项目，简直是引狼入室。
马科斯：克莱尔为了活命不择手段。如果当鲍德温的女朋友可以生存，那她就会这么做；当奎尔的老婆可以生存，她就这么做了。但是有了孩子以后，克莱尔就得面临两难的抉择。父母来自不同世界的孩子是相当复杂的，克莱尔自己都不知道这将会考验她的忠诚。奎尔是孩子的父亲，同时也是克莱尔活着的原因。但她的任务就是接近奎尔，操纵他、从他身上获取情报。他们都是这桩婚姻的受害者，互相利用，各取所需。奎尔是为了野心，克莱尔是为了偷取情报。随着剧情发展，要找到真相的话，他们还需要经历很多事情。不过他们正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接近彼此。在婚姻中，权力动态会不断地对调。
记者：两个世界进行电话会议，这可能是电视史上最不同寻常的电话会议。两边涉及的科技实质上是差不多的，那两个世界是同一批管理层吗？
马科斯：剧里暗示过这种可能性。答案要复杂得多，这也是我们会在第二季正式回答的问题：管理层都有谁？他们的故事是什么？交叉世界以及交换办公室的历史背景是什么？到底是如何产生的以及为何会产生？几十年来是如何发展的？目前我们知道靛青项目的来历，但我们不知道它出现的原因和它与管理层的联系。在第一季结尾，我们用跟预想不同的方式来介绍管理层，因为下一季会有专门属于他们的故事。

记者：这部剧集隐喻了冷战时期的故事，交叉的通道与20世纪60年代早期柏林的查理检查哨极其相似，特别是当渗透者倒在外交中立区，但两边世界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。这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，是现代版的查理检查哨吗？
马科斯：是的。整个第一季，从寓言的角度来说，我会称之为1961年的柏林，即将建起柏林围墙。这就是第一季的故事，冷场正在酝酿之中，但这堵围墙还没有正式竖起。第二季将是冷战后筑成柏林墙之后的故事，人们开始划清战线，形成敌对的外交手段，间谍游戏持续升级。
记者：科幻元素是支撑《相对宇宙》剧情的基础，但是剧集的内核更多是在探讨个人认同、自我感知和人际关系。这么说正确吗？
马科斯：可以这么说。这样的题材听起来可能会比较沉闷，这是一部关于遗憾和假设的剧集，讨论若在另一种情形下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。如果我们真的遇到剧里的情况，会不会觊觎？能不能接受？这是否会从根本上改变我们？我们会不会与不同的自己较量，或者攀比不同的生活？此外，先不谈冷战的隐喻，这是一个人类层次的重要故事。我们想把创作的角色放到这个位置，下一季会展开详述，因为我们要在拥有两个世界的宇宙探究神学问题。我喜欢一部塞满谜题的剧集，特别是剧里有我在意的角色。
《相对宇宙》已获得第二季续订，第二季正在拍摄当中，预计明年回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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